章) “域外邪神触角？”
“是的，算是某种特殊些的生命？它们身上「污染」极重，生命底层逻辑就是混乱和无序。”
“原来是这样。”
江尘恍然。
他曾经看过一部电影，那电影似乎就叫做《迷雾》，电影里，有些怪物在雾中隐没。
男主带着好多人在超市中挣扎求生。
但结尾有些令人悚然。
‘那个迷雾小镇，或许算的上深海小镇？感觉很多章鱼脸之类的东西，秒太快了，没看清都。’
江尘定了定神，接着问道。
“这么看来，你位格比它们高？”
听到江尘的话，迷雾白影明显感觉有点无语。
瞧瞧，都把祂和谁比了，只能说，祂之前表现的是有些弱鸡。
“您说的对，而且因为祂们不是本世界生灵，我可以直接全力出手，不用按照规则来。”
“唔。”
江尘忽的有些庆幸。
这应该是【无名路人】身份的原因，直接捏造身份，强行让迷雾认同他是本世界生灵。
或者说。
迷雾看出来不对劲。
可是，祂的进化路径觉得这没问题，很规则！
所以，迷雾化身明明有六阶伟力，却还是拼尽全力无法战胜，甚至摆烂光防御都没防住。
直接光速打出GG，耻辱下播。
甚至见到江尘，还得礼貌叫爸爸，毕竟江尘现在直接解锁了最高权限。
成为了「首位超脱者」
“听起来，像是我在捡漏？”
江尘摸了摸鼻子。
这迷雾化身刚走上主神进化途径，直接「超脱者」都出来了。
简直相当于。
一家公司创业初期……直接股份没了大半。
而且这公司肉眼可见的有前途。
说不定，迷雾以后都会掌控创造不少小世界，来作为「玩家」的试炼地。
现在成江尘家后院了。
“您还有什么疑问？”
白色人影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江尘总觉得，这家伙有点想摆烂。
“你知不知道……观者？或者说，一种极为奇特的力量？”
闻言。
迷雾白影突然愣了下。
它终于想起，某个违和的地方了。
“吾好像……忘了什么？忘了什么呢？奇怪，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江尘见到迷雾这样。
知道祂应该没在说谎，这种反应，和余可欣等人重启后极为相似。
加上，这又涉及到「观者」
很难让人不联想。
‘只是，居然连六阶特殊生命，都可以随意篡改其记忆么？’
江尘越来越觉得，这身份……似乎有些过于可怕了。
之后，
江尘和迷雾稍微商讨了一下世界未来走向后，就带着沈燕离开了此地。
……
“江尘，你们都在说什么？怎么……感觉我完全听不懂？”
“一些……关于世界的问题？”
江尘不知道怎么解释，感觉有点掉SAN值。
“好吧。”
沈燕稍微点点头，她识趣地没有多问。
“要不要，试试本世界新鲜出炉的「秘境游戏」？”
江尘忽然换了个话题。
他左右今日无事。
也算是放一天假。
况且。
那种还债的感觉甚至在微微减轻。
他在丧尸世界贷款装的逼，似乎还了不少了。
“好？”
沈燕其实有点想回家，因为江小雨说带她玩手机游戏。
那么小小的一个盒子，居然可以装得下那么多东西，简直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入口一般！
太神奇了。
沈燕心向往之。
也是因为江小雨太过节省，虽然江尘给她买了新手机，她旧手机也还留着。
正好，给沈燕用了。
……
进入秘境，就像是在开盲盒。
永远不知道下次是什么场景。
又会遇到什么样的人。
不过，现在还没人去探索秘境，都还心有余悸，江尘和沈燕，也就碰不到那种刚来此地的「玩家」
“嚯，一上来，就是这种白天的场景么？”
这里，是一个小镇，那种民国左右的古建筑小镇，和白江秘境有些像。
但这小镇，明显要繁华些。
小镇上的人，也逼真些，并且，没有那种叫破就会变得恐怖的规则。
江尘和沈燕，仿佛进入一超沉浸式大型剧场，每个鬼都有属于自己的身份。
小贩叫卖声，黄包车的车铃，穿长衫的先生，扭动腰肢、身着旗袍的女子。
江尘看了眼旁边的沈燕。
少女一袭红色，料子极精细，毕竟国家机器挑选的。
这一身衣服没有一点现代元素，虽然颜色鲜艳，但几乎完美地融合于这个时代。
“不对，你原本就来自这个时代。”
“居然……还有这种秘境？”
沈燕看到这种场景，不由得鼻头一酸。
显然是想起过去了。
江尘和其漫步在小镇中。
之前步履匆匆，心里有些紧迫感，难以欣赏这时代。
两人找了一临街的茶楼。
坐下看着窗外。
“这秘境，居然还有白天的么？”
沈燕出神地看着这一切。
虽然，她也知道，那些都不是人。
可。
肉眼看上去，和人没什么区别，甚至，和她小时候去过的地方，都很像。
“是啊，你们当时，可能没走到这种地方。”
这里，算是二十倍时间流速的场景。
江尘也是充分利用迷雾的特点，有假不放白不放。
“呵，确实啊，我们终究还是太弱了，明明从小也没怎么偷懒的。”
沈燕想起，自己曾经队伍中的伙伴。
他们大多最后的时候。
都没说什么话。
遗言……
一般是，快跑！活下去！跑到光亮的地方！
所有人都死了。
只剩下她自己。
“讲讲？”
江尘能感觉到，沈燕内心中，一直压抑着的倾诉欲。
须知，她可是孤独了很久，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们啊……”
故事很长，配着花生米，以及这不凉不热的天气，江尘颇有些享受。
最主要，是沈燕在对面……
很养眼。
“等下，你说，你们这玄门要多久入门？”
江尘本来听着，也没太放在心上。
但忽然，听到一点奇怪的东西，所以好奇。
“玄门……也就是修行者，我们修的五花八门，我师门主要修灵符一类。”
“我从小就开始学习，一直到十六岁，才勉强入门。”
沈燕不好意思地笑笑。
“和你比，我这有点太不上台面了。”
“为什么这么复杂？”
江尘看了眼沈燕，发现，她和楚思月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应该不傻……
“嘶，这应该怎么讲呢？”
沈燕有点头疼。
她发现，对面这个强的可怕的“修行者”，在修行方面，居然完全是个小白。
只能耐着性子解释。
“就比如，我有一位伙伴，主要擅长堪舆风水，其中，她对相面之术也系统性学习过。
一般大街上看面相算命的，几乎都是外行，也就骗骗不懂的百姓，而真正修行者是要啃很多本大部头的书的。
就比如，眼、耳、口、鼻、眉、颌这些地方，每个人都长得不一样。
细微差距，整个人的命格都不同。
比如眉毛，可能细分下有几十上百种，这么多加起来，组合极多。”
江尘听着倒吸了一口凉气。
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这不就是排列组合么？怪不得沈燕要说大部头，单单这些东西看下来就不容易，何况是背下来。
“她背会之后，还要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自己的方法，不断实践，才算是学了个七七八八，自然，修行下来，我们出师时都在十七八岁。”
“原来……是这样的么？”
江尘恍然。
他这才知道……原来，「惊才绝艳」是这么个意思？
之前他还看轻了这两界的人物。
没想到，修行起来这么难。
“所以宗门典籍很重要，那是前人走出来的路，比如相面，可能人的眉毛就有几百上千种，真正总结，恐怕得数十上百年的精力。”
听沈燕讲着她所在世界的故事。
江尘仿佛能看到。
修行者前辈，在总结相面之术时，不断见人，问问询他们的一生。
相人千面，相人万面。
乃至相人百万面！
才终于总结出……
一套可能有效的规律。
此后，后人不断实践验证。
“我记得，有个调查说……哪怕是现代人，一生中，最多也只和万人有过交集罢了，这还包括哪些在网上对喷的。”
江尘感觉到了震撼。
“而他们可是在科技远不如现在的古代！”
那时候，车马很慢，单单是总结这一条小道，都不知道要耗费多少精力。
更何况。
还有很多别的手段。
这才是修行者，才是典籍传承，宗门底蕴。
“怪不得，【静默观众】说那迷雾化身，掌握两界所有术法手段，已经是两界绝巅。”
江尘心中震撼。
但脸上却很平静。
这使得，沈燕有些自嘲。
“唉，亏我们，还被说是青年才俊，和你一比，简直没法比。”
“我……”
江尘想安慰沈燕，却一时不知道如何安慰。
因为，很多时候，不是努力就能成功。
就像是这世界。
如果，江尘没来的话。
沈燕所有的谋划，最终都会以失败告终。
修行者，神明都死去。
只有一条老狗，玄天子还在苟延残喘。
“你们，已经做的很棒了，至少，撑到了我过来。”
“真的吗？”
沈燕眼中有一丝泪光。
“谢谢啊。”
看到少女这般表情。
江尘忽然觉得，似乎拯救世界……也没那么坏？
他原本，是一个害怕麻烦的人啊。
甚至系统来了，还要小摆一会儿。
努力。
这个字眼，仿佛从来没在江尘字典上出现过。
而现在。
他似乎慢慢在变化？
不能说变得努力了，而是……更多了些动力。
江尘和沈燕聊了很久。
甚至还出去，找几只鬼玩了玩。
沈燕展示了她玄门的手段。
确实挺神奇，和江尘以力破法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两人还聊到玄天子。
沈燕说那是一个十足的邪修，之前在本子中，不太好直接提到，毕竟当时有可能被有心人发现。
邪修最喜欢走歪路，甚至有些人还研究尸解仙之类的东西。
不仅对别人狠，更对自己狠。
“后来他应该是死了，我走了很久，一个人都见不到。”
沈燕一提到那两年，脸上那种活泼感就消失了，因为真的很痛苦。
“我当时，不停地剪纸人，折纸人，好像，有它们陪着我，我也没那么孤独。”
江尘感觉有点像是鲁滨逊。
只不过，那个世界，就是困住沈燕的孤岛。
沈燕还说了些关于世界意志的。
那是她最后的尝试。
怪谈世界的意志，同样想活着，祂不想被迷雾侵占，所以……才有了‘狸猫换太子’计划。
甚至。
沈燕还带那只猫见过那两个阴差。
所以，猫才说，见过神明，感觉没有古庙中那么强。
世界意志火种。
并没有记忆之类的东西。
它只是代表着一个可能。
一个猫成长为世界级存在的可能。
“这么说来，蓝色品质的东西，都好强啊？”
江尘后知后觉。
“丧尸女仆杜卿是不是也有什么特殊之处？”
……
……
和沈燕去秘境稍微“旅行”了一番后。
江尘还是回到了家中。
沈燕一来。
家里明显就有点挤了。
何况，祝安然在忙完事情之后，也过来敲门。
开门的是沈燕。
祝安然多少有点没绷住。
她知道江尘的优秀，自然会吸引不少追随者。
但没想到……
这么快！
而且是这么漂亮，穿着复古装饰的一个美人。
小屋实在挤不下这么多人。
于是，几人出去吃了一顿。
准确地说。
江尘家附近，早就有好几个小组待命，像是高端厨师，甚至还有安防的之类的。
迷雾世界的条件还是比丧尸世界强上很多的。
毕竟，迷雾比较有功德心。
会把尸体带走。
丧尸的话……别说那些残肢断臂，甚至还有好多建筑，都被进化过的丧尸冲破了。
想找个吃饭的地儿都不容易。
公家早就在附近买下几处房子。
都是崭新的。
正愁没送给江尘呢。
江尘本来觉得不用，他毕竟有一座别墅。
但看到江小雨和沈燕都很喜欢，甚至动不动往一个崭新4K电视处瞅，也就接受了。
“也算是享受上了。”
江尘看着眼前的一桌丰盛大餐。
感觉资本家真可恶啊……
我踏马吃吃吃吃！
……
然而。
不知道为什么。
也许，
是这“七天”过的太久，总算是放松下来。
江尘吃完饭没多久，就感觉上下眼皮直打架。
他看了眼兴冲冲看着电视的沈燕以及妹妹，和萧韵说了一声。
就赶紧躺在新床上了。
当然，这是他新具现出来的床。
江尘一沾枕头，
就睡着了。
很沉，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