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惊心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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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章)

 安真心在家里休息了两天,脚上的青肿之处日日用跌打损伤膏涂抹,也就消下去了。那一日下山就请大夫看过,只是拉伤了经络,没伤到骨头,虽然肿痛,并无大碍。

第三天,走路已经基本如常,不会再疼,安真心就打算去上班。

红蜡烛在昨天给她打电话,还叮嘱她多休息几天,电话里也抑制不住欣喜,原来周铭昶让表弟孟凡来签了合同,还送来了两百一十万的支票交给社里。红蜡烛喜道:“小安哪,我真是没想到啊,你开那么大的口,我以为……以为周总也就是随口一说,还翻了一倍,那一定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他是说真的呀!小安呀,看来你表哥一言九鼎,还有那个王总,都是慷慨大气啊……”

安真心截断他的话,说道:“他不是我表哥!”红蜡烛赶忙笑道:“哎呀,口误,口误,是你邻居哥哥嘛!但我看周总对你不一般哪,小安,你要好好养着脚,好了就赶紧跟周总联系,去搜集周总父亲的传记素材,当然,你的身体最重要,这个周总说了,不着急,你一定要好好保养,伤筋动骨一百天哪……”

安真心从实习进入出版社,何曾见过红蜡烛对自己如此客气,嘘寒问暖,口气中还带着尊重和小心,她一下子觉得红蜡烛在自己心里的形象又跌停了,原本只是有点酸腐劲儿的文人,但至少还有着文人的清高,如今是荡然无存了。

中午到外面吃了午饭,感觉脚上已然好了,下午就去社里上班了。

午后的办公室荫凉遮窗,与往日并无不同,只是见她来了,红蜡烛亲自跑出来,问她怎么这么早来上班,也不在家休息够,安真心再三强调自己已经好了,就不再理会他。

周铭昶第二天的时候打电话问过她的脚伤,这两天都没有打电话。安真心手上其它工作都做完了,红蜡烛再没有给她安排任何事情,唯独一件周庆恩的传记了。她想了想,在网上又搜索了一遍周庆恩的信息,除了一些公司例行的新闻宣传,还是没有找到有意思的材料。

可是查看邮箱时候,意外发现了一封陌生邮件,还是英文写成的,她懵了一会儿才醒悟过来,原来是下山时候碰到的那个大胡子老外。大胡子老外写了好几百字,极尽感叹招摇山之险,夸赞她的男朋友真是绅士而勇猛,居然在下山的时候还有力气抱着她。安真心心下微微尴尬,但被误会是必然的,也不必计较了。

附件里的照片下载打开,一面峻峭的山崖,陡峭又狭窄的石阶上,他抱着她,t恤已被汗水濡湿,额边有晶莹的汗珠,她偎在他怀中,右手攀附他的脖子,两人都望着前方脚下。夏日炽烈的阳光从背后映射而来,他背光而立,一圈金黄的阳光在他身后成了一道光圈,竟像电影画面里终结镜头那么唯美。安真心呆呆瞧着,一时竟不能相信这么动人的照片里那个看着神情微微焦虑担忧的女子是自己。

瞧了半天,她心底不得不赞叹那大胡子老外拍照技术真的很厉害,她回了一封邮件,大意是感谢了他,赞叹了一下他的摄影水平,最后表示同意他可以拿去参加奥地利的摄影竞赛。原来是个奥地利人,跑到招摇山来取景,真是洒脱敬业,那么远的国家,侵犯她的肖像权也不会有谁看到,还在信尾告知她,她就大方允了。

下午四点左右,周铭昶忽然打来了电话,问她在哪里,安真心回道在上班,周铭昶就质问她怎么不多休息,安真心又强调了一遍脚已经不怎么疼了。周铭昶就不再说什么,她问起传记素材,他说闲了就给她打电话。

又过了两日,安真心的传记毫无进展,连素材也无从找起,她想打电话给他,可他说了闲了会找她,安真心又想要不要去周汉地产采访一些员工,但是这个有点太不靠谱,人家没准以为她哪个报社来挖新闻的。

到周五早上,周铭昶忽然打来,说要去郊县办事,邀她同去,路上可以跟她聊聊父亲的事。安真心说好,便在单位等着。

周铭昶到出版社接了她,直接就上了高速。到高速路上,周铭昶问她会不会开车,安真心问道:“会又怎么样,不会又怎么样?”周铭昶道:“有点累,会的话你来开!”安真心嘴角一撇,道:“会也不开。”周铭昶就好笑,问她什么意思,安真心道:“我的水平,蹭了你的豪车我赔不起。”周铭昶想了几想,没能回她一句。

车子在绿荫夹道的高速上奔驰,周铭昶才说要到浮屠县的敬老院去看望一位老人,这位老人是周庆恩最初起步阶段的一位普通工人。安真心听到这里,意识到这是跟周庆恩有关了,忙叫道:“等下!”掏出录音笔,递到他跟前,周铭昶无奈一笑,推开道:“不用录,你就当听故事,记得多少是多少。”

他开着车,眼光变得深邃冷冽,却淡淡道:“当年我和我爸到浮云市,是因为我叔和我婶出了车祸,那时候我姐刚考上大学。我叔是做工程的,一个小公司,当时欠了工人一屁股的工资发不了,工程款又讨不下来,开发商不是拖欠,就是躲着不见,眼看正干的活都没钱干下去了,我爸关了店,到这儿接了我叔留下的摊子,自己掏了积蓄给工人发了一部分工资,买了材料,把手头的活接着干上,然后每晚都去找承包商要钱,有时在人家家门口一蹲就是一晚上,这么要了大半年,终于要回来一部分,我爸又把我叔的房子做了抵押,贷了款,后面的活就都续上了。”

“我爸每日每夜不是在工地上,就是到处跑活,活跑得多了,没有钱,只有想办法贷款,有时候还会借高利贷,那一年有个大项目,是土建的活,我爸跑来了,运气好,又在银行贷上了款,大伙跟着我爸,士气都高,五栋高层就这么起来了,眼看要封顶了,工地上忽然出了事,一个工人上楼的时候摔了下来,摔断了脊椎,当场就不能动了。不知道是不是当时的对头消息灵,还是谁捣的鬼,市里头那家销量最高的报社记者跑来了,报道说是工地安全措施有漏洞,又给工人没买保险。”

“当时的情况,如果这个事情被严重化,工地被要求停工,那么我爸的这个机会,可能就变成大祸,后面再也没法翻身了。”周铭昶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那名工人被送到医院抢救,记者还追着不放,我爸就在手术室门口等着,等了七八个小时,手术做完了,那名工人被推了出来,他做完手术在手术室观察了两个小时,推出来的时候就醒了。记者都围上去,要采访他,医生拦住了。那工人看到我爸,却招手要跟我爸说话。”

周铭昶停了一会儿,似乎想了下,又说道:“那名工人是石羊市来的,我们邻村的老乡,跟着我爸干了两年了,都跟我爸认识,但我爸手底下人多,对他也不太熟,他把我爸叫过去,就跟我爸说:‘老周啊,我给你惹事了,昨晚是我心里难受,喝了半夜酒,今天精神头就不行,脚底下打了个滑……’当时记者都看到听到了,等到他休息了两天,医院允许探访了,又有记者去采访,我们的工人守着不让进,我爸说让进去,记者再去问,那名工人就把自己通宵喝酒又不想误工,勉强来干活的话又说了一遍。”

安真心听到这里,微微动容,焦急插口道:“那他这么说,就不怕你爸怪他,不给他医疗费,让他自己负责吗?”

周铭昶瞥了她一眼,道:“我爸不会的。但他这么说,我想一来是他人好,对我爸好,怕影响了整个工程,被停工的话,工人们都没活干了。二来,是他也灰心,他喝酒是因为他儿子半年前白血病走了,他老婆伤心过度,半年时间也走了。”

“啊——”安真心轻呼了一声,愣愣地瞧着前方,半天转向他,喃喃问道:“他真是可怜,有这么可怜的人吗?”

周铭昶瞧了她一眼,沉默以对。安真心又想了想,问道:“那后来呢?”

周铭昶道:“后来他做了两次手术,基本能下床行走了,但是什么活都干不了了,就到一家敬老院住了,现在也有五十多岁了,以后应该就一直在敬老院养老了。”

安真心嘴唇做成哦的口型,却没发出声音来,怔怔然出了下神,还想问什么,又不知道该问什么。她确实从未想过这世上还有这般凄惨的故事,一个人,没有了孩子,没有了妻子,最后自己还受了伤,孤家寡人住在敬老院里,等着死。

车子下了高速,到了收费站。安真心才想起来问:“你说要来办什么事?我跟着方便吗?”

周铭昶转头瞧了她一眼,眼中似乎是你猜的神色,但看她傻傻迷茫的样子,坦白道:“我们去敬老院,看望刚才我说的那名工人,他姓李,去了可以叫他李叔,叫他李老头他也高兴。”

安真心又是“啊——”的一声惊呼,神色又喜又怕,没想到他讲了这个故事,是带她来看这个可怜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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