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东辰拒绝了他的主动靠近。
故纵怔怔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他听见有什么破碎了,好半晌才明白,原来是自己的心碎了。
可惜,他没能留住于东辰的心。
故纵在等待命运的审判。
审判,很快来临。
那天深夜加班回家,故纵在于东辰的床上看到那个十七岁的小少年,那是于东辰健身房里的小员工。两人都喝得酩酊大醉,床角落有刚用完的东西,讽刺的一幕像是针扎在故纵的心脏上。
故纵在床边站了一整夜。
想哭,哭不出来。
他觉得自己活该。
第二天清晨蒙蒙亮,故纵整理行李。不小心把心爱的骷髅头打碎了,他一片片把骨头捡起来,想了想,还是带走了。
飞机离开安城,故纵给于东发了一条分手短信。
他其实很想问,是不是我不够好呢?你当初说过的,和我过一辈子的。
他其实还想问,你如果喜欢活泼可爱的,就不该找我这样木讷呆板的。
他最后还想问,你到底是爱我吗?还是只把我当成小玩具。
想问的太多,最后短信只有平平淡淡的三个字:
来海南的第一天晚上,故纵躺在陌生城市的陌生小床上,睡不着。
他想给父母发短信,报告自己的新工作——手指在屏幕上移动,却后知后觉想起来,妈妈已经去世好多年,父亲再婚,娶了个貌美但是苛刻的女人。
当自己向父亲出~柜的那天,父亲拿起扫帚把他打出去了,继母在后面冷笑嘲讽,继妹像是看怪物一样看他,嘟囔着“好恶心”“他身上有病”。
从此,故纵就断了和亲人的联系。
故纵曾经以为,有于东辰的生活已经足够幸福,他要向父亲证明,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很幸福。
他错了。
男人和女人即使离婚,还有财产可以分割。
男人和男人分手,什么都没有,连感情都没了。
他成了彻头彻尾的丧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