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还是她最敬爱的师父。
妚中月抽了抽鼻子,忍住要哭的冲动:“那你可要好好对我,否则你看,我师父肯定不会放过你。”
白晏也点头,宠溺看着妚中月:“那是,我当然对娘子你好,我也不想跟爱遍万里花采逸为敌啊。”
妚中月用手指擦了擦眼角泪水:“好啦,看月亮吧。”
“好,今晚,白某陪你到底。”
妚中月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她捅了捅白晏:“喂,白晏,你不觉得有些事情你还没告诉我吗?”
“什么事?”
“就是关于那个小石灯的事情啊,神神秘秘,啊,该不是也跟皇宫似的,有个密道之类的吧?会不会有宝藏?”妚中月的眼睛闪啊闪,很是期待。
看着妚中月那么期待的表情,白晏反而苦恼的挠了挠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好,其实吧这个石灯……。
“其实,这个石灯……是我年幼的时候做给奶奶的。”白晏不好意思,害羞的说:“那时候奶奶失去爷爷那几天,总是很伤心,身体也不好,经常难受的爬不起床来。我那时候为了哄奶奶,就在外面用石头给她堆了一个小石灯。希望奶奶能健康长寿,后来奶奶果然康复了,我那个石灯也就一直放在那里。是不是和那些好看精致的石灯无法相比呢?真是惭愧。”
妚中月幸福依偎着白晏,看着雪里那个孤零零的小石灯,里面饱含着白晏的孝心。
“不会,我觉得这是里面最好看的一盏。”
“你啊,总是那么会哄我开心。”白晏挽住妚中月的手,也靠在了妚中月头上。
两人无言,欣赏着柔柔的月色,雪一片又一片的坠落下来,雪花承载着满满的月光,纷飞在两人的眼前,树上的梅花怒放,梅香弥漫。
这样的时光再长一点,都不会腻味。
在暗处,有一女子依旧手拿一件大衣许久,她看着那两个恩爱的人,心中酸涩难忍,最终,还是没有把衣服送过去。她退到没有灯光的黑暗里,独自行走,悄然无声。
第二天,妚中月懒懒的从床上爬起来,依旧很久没睡的那么晚了,从剑阁那次事件开始,妚中月一直都处于睡不好,吃得不错的这样的情况。锦衣玉食,这生活和当初跟师父在一起的情况很像,但是没有那时候来的自在。
妚中月伸个懒腰,不知道白晏这家伙有没有又出去办事了。妚中月无聊的趴在被子上,无力的喊道:“来人啊,求洗漱。”
妚中月也觉得奇怪,虽然自己能睡懒觉是好事,但是平时天刚蒙蒙亮,就应该有一大波佣人在身边,将自己叫醒,怎么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门外的佣人听到妚中月的声音,如鱼灌入,整齐的从门外走了进来,最前面的侍女拿着的是金盆,接下来的是拿手巾,梳子,玉钗依次往下。
侍女将妚中月从床上扶起来,用手巾往金盆里沾些水给妚中月洁面,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妚中月凝脂一般的白嫩的脸颊。
“你们今天怎么没那么早叫我起来?”妚中月问道。
服侍妚中月洗脸的丫鬟,含羞一笑:“少主说了,昨晚少奶奶太累,要让你自己自然醒,不许我们打扰。”
昨晚太累?妚中月听这丫鬟里的口气怎么说都有暧昧的意思。这个白晏,说话总是说不清楚。
好像昨晚自己真的是在白晏的怀里睡着的,所以昨晚是他把我送回房间喽?
妚中月一想到昨晚上和白晏两人在月下谈心,还在师父面前起誓,说除非化为白骨也要好好待她。两边脸颊就忍不住飘上几朵绯云。
小丫鬟看着妚中月那张红彤彤的脸,忍不住捂嘴轻笑。
另一个年级稍微小的丫鬟给妚中月端着金盆也说道:“少奶奶,奴婢有一句话要跟你讲。少奶奶可真是少主子的心肝尖尖,也就是您能让少主如此嘱咐,以前啊,是有不少千金闺秀侠女什么的往这里跑,但是能得到少主关心,甚至问候一句的,一个都没有呢!”
“嗯……那多少也会见一两个吧?”妚中月也很好奇白晏以前是什么样子,于是问道。
小丫鬟呵呵轻笑:“少奶奶,连问候都没有一句,还能有见面这一说吗?少主啊,是连对老夫人话都很少呢!嗯……也就是您来了,他才开始眉开眼笑呢,嘻嘻。奴婢也入府三年了,也是头回见呢。”
年长些的丫鬟也点点头:“奴婢也是呢。少奶奶,你的福气啊,是多少人艳羡的呢!”
“他话少?嗯……。”妚中月又想起在客栈初遇,白晏拿着那荷包,目光冷漠的样子,的确是一位偏偏冷公子,仿佛是从自己出现的那一刻白晏,才开始没有那些公子哥的架子,甚至越来越无赖。
妚中月摇头,莫非是自己影响下,白晏才会变成这样?
已经洗漱完毕,妚中月被扶到椅子上,桌子上是个铜黄镜子,里面映照一位绝代倾城的佳人,眉如远黛,双眸明亮。
梳头的小丫鬟给妚中月梳头,一边梳还一边夸:“你们都说少奶奶找到少主是她的福气,也不看看少奶奶的容貌是多么的美丽,奴婢第一次见到少奶奶你啊,我还以为是谁家的仙女下凡呢!”
妚中月被夸的脸红红的:“还好吧。”
另一个小侍女叹气低头:“唉……所以这才叫郎才女貌啊,真真的绝配。”
“哟,听你这个意思,还觉得可惜啊。”正给妚中月梳头的侍女揶揄道。
小侍女连忙跪下:“少奶奶!奴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妚中月也忍不住笑了:“好了,小荷,不要再欺负宁香啦。”
“呵呵呵。”
谈话间,白晏已经悄悄进入房门,靠近门外的丫鬟第一个发现了白晏,白晏温润含笑,将食指比在唇间,小侍女被白晏的动作风采吸引,只得痴痴点点头。
他慢慢走来,给周围的侍女们示意,走到了妚中月身后,接过了正在梳头的小荷手上的梳子,摆了摆手,让小荷现行下去。
妚中月在镜子里看着自己,原来自己也有出嫁的一天,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嫁给白晏。她觉得今天小荷的手艺真的不错,给她梳的可以说的是恰到好处,于是表扬道:“小荷,今天你梳比你以前梳的要漂亮些。”说完就转过头去,发现白晏正含着温柔的笑意,一只手上还拿着木梳。
妚中月娇嗔:“嗯……原来是你,真爱吓人。”
“哎呀,是不是为夫给你梳的不满意?那为夫再给你换个发型?”说完就要给妚中月从新梳个。
妚中月将他的手推开:“好啦,我很满意,你这样让别人看见,成什么体统。”
白晏不依不挠:“嗯?我看谁敢说我?谁说我,我就把他辞退,把他从白梅山庄赶出去。”
“噗嗤,那我就该罪该万死啦,人人都说白晏宽仁他人,假如因为我,变得这般刻薄自私,妚中月以后恐怕就难以在江湖上立足了,说不定还要被人说祸害一个光明磊落的少侠。”
“你这番话啊,越来越像一个家主之妻的话了。”白晏握住了妚中月的手:“只是有一句你要承担,那就是你的确祸害我这个光明磊落的一代少侠,承认不?”
“哼,哪有?分明是你处处无赖!”妚中月嘟嘴。
白晏看着妚中月嘟嘴的样子,十分可爱,嘴角含着情深的笑意,另一只手拿起旁边的画眉笔,为妚中月轻轻画眉,妚中月的眉毛长的很好,根本不需要勾出什么形状来,只要在上面扫一扫就可以,但是白晏还是很仔细被她化妆,一笔一笔,极致用心。
“我怎么不知道你会梳头还会化妆?”妚中月问白晏。因为在她眼中白晏这个男人,应该除了江湖和平之外,应该不会注意这些事情,难道说白晏以前也为其他女子这样做过?
想到这里,妚中月心中有点不好受,虽然刚才侍女说白晏从来没有对哪个女宾热情,自己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心中还是很高兴的,现在发现白晏可能也这样为其他的女子梳过头,画过眉,心里就觉得怪怪的,十分的不舒服。
“你该不是给其他的女人也做过吧?”妚中月的语气酸酸的,但是自己没有发觉出来。
白晏仔细端量着妚中月的眉毛,手上的眉笔未停:“不要乱想,我这份手艺是跟爷爷学的。爷爷那时候说怕我以后找不到媳妇,要跟他学习梳头,说奶奶的心就是被他的手艺所征服的。”白晏朝妚中月的额头亲了一下:“我学了三年,你是我第一个客人,客官,满意不?”
妚中月娇嗔的推开他:“又开始乱说话。”她拿起镜子,镜子里的她又美上几分,白晏还特地在她的额头上也点了个红点,正好与他的红点相应,白晏也将他的脸靠在妚中月的脸上,在镜子里的二人,是说不出来的般配,当真是金童玉女。
“你说,咱们这是不是叫夫妻相?”白晏打趣道。
“大家都有个红点而已,这就是夫妻相啦?”
“叫啊,怎么不叫?反正我认为咱们很像。”
“哎!白晏啊,你为什么喜欢我啊?”妚中月眨了眨眼,其实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但是觉得这个问题实在蠢得可以,但是真的很好奇。
白晏微微一顿,沉思些许:“嗯……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哈?”
“白晏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很有意思,明明你的脸上依旧写满了,我就不想牵涉太多,但是你还是站出来给我作证。”白晏说这话的时候,很是感动:“那时候我就觉得你很有担当,后来,我觉得我有轻薄了你,毕竟在外面与男子共处一室,对于女子的名声不好,于是我就想对你负责到底,虽然这样可能会有负荷儿,但是荷儿身边的翘楚那么多,相信我跟冷大侠解释,冷大侠也会谅解。”
“哼,我不喜欢你喊她荷儿。”妚中月捏了捏白晏的脸:“闹了半天,你在外面装的跟不认识冷风荷似的,你原来和冷风荷有这层未婚夫妻的关系哦?”
白晏的俊脸被妚中月捏的走形:“娘子莫气嘛,这是当初爹亲和冷大侠定下的,我与冷风荷也只是见数次面,每一次见面时间都很短,而且白某一向对她都是敬而远之。”
“哼,谁知道的。”
“这是真的,我听说风荷……哎,别瞪我,是冷风荷追求恋慕者那么多,哎哎,还瞪,好吧,她的追求者那么多,我又一心想在江湖里建立地位,所以对于成亲这个事,所以一拖再拖。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迟迟不肯完成亲事,直到遇见了你。”